生与死，听上去是个沉重的议题，但在巴西国宝级剧团仓库剧团看来，这并非一个不可轻松言说的话题。近日，《布拉斯·库巴斯死后的回忆》作为2024天桥戏剧展演的最后一部外国大戏在天桥艺术中心上演，仓库剧团用带有摇滚精神的戏谑视角，戏剧性地描画生与死的界限。
王大威摄
《布拉斯·库巴斯死后的回忆》改编自巴西文学之父“马查多·德·阿西斯”的同名作品，布拉斯·库巴斯是巴西文学中最具标志性的角色之一。在仓库剧团制作的戏剧中，故事由已经死去的布拉斯·库巴斯的开启，他跟随一头河马飞跃时间的长河，回到生命的起点，从源头开始讲述自己的一生。
巴西仓库剧团打破了原著的单线回忆，采用三线并行的叙事方式展开。已经死去的库巴斯、在死者记忆中出现的生前库巴斯，以及《布拉斯·库巴斯死后的回忆》小说的作者同时出现在舞台上，为观众呈现了三层并行的心理结构。这也是该剧最吸引人的舞台表达，死去的库巴斯是讲述者，讲述着“活着的自己”的一生，时间倒回至出生时，巨大的相框悬吊在舞台上，饰演活着的库巴斯的演员已经白发苍苍，可他还是跳进了父亲的怀抱，把戏谑的情绪拉满。而在他们身后，小说的作者正在一大块黑板上写写画画，仿佛记录着库巴斯的一生。
王大威摄
死后的库巴斯像一位犀利的吐槽者，嘲讽调侃生前的自己，在引起观众频频发笑的同时，也解构了生与死的宏大，解构了貌似严肃的议题。中国传统文化常言“盖棺定论”，但生前与死后的库巴斯却总是有点小矛盾和小分歧，形成了奇妙的对话，这种舞台上恣意生长的张力也重构了人生的意义。
看过这部剧就会发现，库巴斯的人生并不成功，也说不上完全失败，他出生在富裕人家，有庸庸碌碌的时光，有为爱一掷千金的岁月，也有不断逃避的中年……通过剧中库巴斯不断的自我嘲弄和讽刺，或许观众也能感受到他对生命价值的叩问，他在用自己的生命追问人生的虚无。大概也正因为此，他才会在临死前醉心于发明一种治疗抑郁的药膏，也会在去世后喃喃自语：“我的死也并非是件值得多么悲痛的事。”
如果说到这么严肃的话题，会让观众以为作品很悲伤，那就错了，巴西戏剧作品的舞台呈现多样而活泼，音乐表达也是重要的一环。《布拉斯·库巴斯死后的回忆》的演出现场有一位乐手，在舞台后部的中央，操控着吉他、架子鼓、键盘乐器等，剧中的音乐有着南美洲独特的热情，时而摇滚时而说唱的音乐与剧情紧密结合，让人仿佛身在livehouse现场。
记者：韩轩